一場突如其然的大雨淋濕了衣物,洗過熱水澡,志雄穿著浴袍懶散的攤在長椅上。這種光滑柔順的布料有些熟悉,手在椅套上撫弄著。往旁邊看去,是一張雙人大床,浪漫熱情的鮮紅被褥,像是中國人的婚房喜慶鮮豔。志雄猛地跳起來,這就是新房。他的妻子勤奮儉樸,並不特別想去哪裡度蜜月,所以他們倆只是去鄉間走走,誰知道就在要到家的時候劈頭一陣大雨。

他鑽進被窩裡,背對著浴室門。

「怎麼又不擦頭就睡呢,被單都給你弄濕了。」

溫和的嗓音,像是醇厚的美酒,又像銅管樂器低沉的鳴響。修長的手指撩起一邊的髮絲,輕柔地擦過他的頭皮。

「裝什麼睡,你哪裡這麼好睡了?」

聲音輕笑著,靠近他的耳畔咬了耳殼一下,手伸進被窩哩,隨便一扯就拉開了浴袍的帶子,手掌貼上他赤裸的胸膛。

「還睡嗎?心跳這麼快你還睡得著呢?」

微涼的指頭向下滑進了雙腿之間,挑逗著沉睡的野獸。志雄一下抓住搗亂的手,翻身跨坐在手的主人身上,他發出盒盒盒的笑聲,志雄把他的雙手拉高過頭頂壓制住,但他一邊笑著卻施力挺起上半身,一口咬在志雄的鼻子上。

「讓你裝。」

志雄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燒的什麼都不剩,他吻住那雙略薄的嘴唇,滑潤的舌頭在兩人之間劇烈的糾纏,啵一聲,他一邊吸吮著一邊退開,原本淡色的唇被他弄的嬌豔欲滴。吻了幾下嘴角,志雄一口咬住他的下巴,那人在喉嚨裡發出幾聲咕嚕濃重的呻吟,一寸寸咬下去,沿著下巴到了脖子,啃起他的喉結。對於咽喉被咬住的回應是癱軟在床上的模樣,大概是沒有力氣了,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志雄,格外惹人憐愛。

志雄一向話不多,從軍本就是踏實幹活的工作。放開細瘦的手腕,抱住那人的腰,舔上他的胸口,小紅點被含進嘴裡的時候他彈跳了一下,挺起的胸膛把紅點點送近志雄的舌頭,被更全面地照顧了。在伴侶難耐地扭動中,志雄把手伸向他臀間還緊閉著的祕密花園,指尖輕輕的挑開門扉,裡面的溫暖濕潤特別誘人。抓住他,志雄把自己送進去,先是輕戳的刺探,隨著他的反應越來越大,志雄找準了地方賣力的挺動。那雙修長的指頭在他背上亂抓亂撫,無所適從的慌張模樣,在他快要登上頂峰的時候更加狂亂,雙手抵住志雄的肩膀想逃一樣試圖退後,但是志雄不給他這個機會,扣住腰跨一下下重擊著那個令愛人渾身顫抖的秘處。最後他沒有辦法了,在驚滔駭浪中他只好緊緊抱住志雄,志雄是他的唯一的漂流木,生還的唯一可能,只有緊緊靠在志雄身上的時候才不會溺亡。就在兩人一起享受極樂的瞬間,愛人沙啞的喊出志雄的名字,張大嘴喘氣,眼淚滑落。志雄愛憐地看著還在情潮中無法自拔的伴侶,為他撥開黏在額頭上汗濕的額髮。

「曲和…」

志雄張開眼睛,天濛濛亮,臉接觸著的枕頭套粗糙的紋路一清二楚,然後,某處滑膩的感覺也滿清晰的。

偷偷摸摸地到水槽旁邊,想著要趕快湮滅證據,都幾歲的人了還一大早洗內褲。正當他小心搓洗著不想驚動任何人,一把脆嫩的嗓音響起來。

「熊熊,你為什麼洗內褲?」

「你小點聲,快去上學!」

神父路過,聽到他倆的對話吼吼吼的笑了起來,感嘆年輕真好。

志雄覺得沒臉見人了。

 

 

 

「各個科室檢查項目要落實,這個月的抽檢集中在小兒科,還有最近是學生出遊的旺季,急診室要隨時做好大型意外事故的應對。沒甚麼問題的話今天就先這樣吧,骨科和內科上個月的檢討報告不夠仔細,回去檢查檢查再給我。」

黑壓壓的人群鴉雀無聲,沒有人敢對懷繞著低氣壓的院長提出任何異議,連韋天舒都罕見的沒插科打渾,小醫生小護士更不敢吭聲了。

「沒事還愣著幹嘛?外科不巡房啦!」

唰的一聲猶如摩西分紅海,小魚小蝦隨著潮水退得一乾二淨。只剩李睿還慢吞吞地收拾紙張,韋天舒則在旁邊說起風涼話。

「凌遠,你也有這天呢?」

「說什麼沒頭沒尾的話,你還不如多花點時間把報告的錯字改一改。」

「唉呦那個小睿啊,剛剛說的計畫你再複印一份放我桌上就好啦,再不走要被熱帶低壓波及啦!」

「韋三牛!」

韋主任滑溜溜地閃人,李主任抬頭看著烏雲罩頂的恩師。

「你很幸運,他平安回來了。」

同樣面對愛人的崩潰,李睿卻遠沒有凌遠的運氣,盡管他們都愛著堅毅善良的靈魂,老天爺卻未必每次都開眼。

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你不要再煩了,給人等門也是很幸福的。」

慢吞吞說完慢吞吞地走了,凌遠嘆氣,出事之後這孩子越來越沒人氣,這都要羽化登仙了。幸好還有郁寧韾那丫頭撩撥幾下,不然他真的要遁入空門了。唉,真的好想小獅子啊,想呼嚕毛,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。

遠在法國的李警官打了個噴嚏,正在揉鼻子,旁邊的梁sir問他要不要紙巾。

「沒事,大概是我們家老凌想我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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